菲律宾是否应该为中国游客铺开红地毯？

2023年9月下旬，访泰的中国游客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贵宾级接待，泰国总理斯雷塔·塔维辛亲自迎接了泰国对中国公民免签后第一批抵达泰国的游客。

曼谷机场洋溢着节日气氛，中国游客欣赏了传统舞蹈和木偶表演。泰国确实在幕后操纵，试图将游客从曾经的泰国最大市场吸引回来。

菲律宾现在也该采取同样的行动了吗？

尽管旅游业正在复苏，但菲律宾的游客数量仍远不及疫情前的水平。2023 年全年，该国接待的国际游客数量仅为 2019 年的 66%。

部分原因是中国游客到访菲律宾的人数并未如预期那样反弹。中国一直是菲律宾三大旅游市场之一。2019 年，中国公民占国际游客总数的 20% 以上。中国甚至似乎有望取代韩国成为该国最大的游客来源国——直到疫情导致旅游业陷入停顿。

自那以后，中国赴菲律宾的出境游人数再也没有恢复。2024 年第一季度，中国游客甚至未占国际游客的 7%。简而言之，菲律宾落后于东南亚邻国，后者已不遗余力地通过放宽签证限制来吸引渴望旅游的中国大陆游客。

虽然东南亚没有一个国家完全恢复旅游业至疫情前的水平，但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越南和印度尼西亚的表现比菲律宾要好。这五个国家的入境游客数量已恢复至 2019 年的至少 70%，今年对它们来说也将是强劲的一年。

中国进入“收拾行李就走”的旅游时代

尤其是东南亚三大旅游目的地——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均已成功对中国公民免签。

如前所述，泰国于2023年最后一个季度首次对中国游客启动免签旅游期。2024年，泰国和中国宣布，两国将从3月起永久免除彼此公民的签证要求。

马来西亚最近还取消了对中国游客的签证要求，直至 2025 年，而新加坡则允许中国游客免签证入境，逗留时间最长为 30 天。

限制的放松导致中国游客数量激增，人们开始进入“收拾行李出发”的时代。

“这创造了我们所说的‘收拾行李就走’的中国出境游时代。这在中国社交媒体上得到了公开展示。如果我想去泰国，我这个星期五晚上就可以去，因为那里很方便。我什么都不用做。我不需要为此做准备。所以我就去那里消费吧，”携程集团首席运营官楼继伟说。

“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加入这一行列 [visa-free] “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关键阶段，”楼继伟在 5 月 29 日携程集团全球航空大会上表示，“这带来了巨大的增长。”

中国最大在线旅行社携程集团的数据显示，2024年5月中国出境航班预订订单量较2019年5月增长了20%。与此同时，整个东南亚的航班预订订单量同期增长了60%。

官方数据也支持了这一点。将 2023 年第一季度与 2024 年同期进行比较，泰国、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的旅游业急剧增长。中国人现在也占进入这三个国家的所有国际游客的更大比例，尤其是在泰国，他们在 2024 年第一季度占所有游客的近 20%。

携程集团首席执行官孙洁表示：“泰国在吸引入境游客方面做得非常出色，不仅在亚洲，而且在全球都是如此。当政府或总理到机场迎接中国游客时，人们非常感动。所以他们想去泰国旅游。”

孙先生还表示，免签政策吸引了中国出境游客，特别是因为“中国游客的购物欲望很强烈”。

“很多时候，他们都很忙，当假期来临时，他们会想，‘哦，我应该去哪里？’提供免费签证的国家会受益，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直接拿上护照出发，”孙正义在 5 月 30 日携程集团“展望 2024”会议间隙告诉记者。

菲律宾处在什么位置？

与此同时，菲律宾错过了中国“收拾行囊就走”的旅游热潮。尽管泰国、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吸引了蓬勃发展的中国出境游客市场，但来自中国的游客仍仅占菲律宾总游客人数的不到 7%。在 2019 年的巅峰时期，中国是菲律宾第二大旅游市场，占游客人数的 21% 以上。

美国银行的一份报告显示，目前抵达菲律宾的中国游客数量仅为疫情前的 20% 至 30%。

毫无疑问，菲律宾一直在努力吸引目前仍未到访的数十万中国游客。2023 年初，菲律宾旅游部陪同总统费迪南德·马科斯 (Ferdinand Marcos Jr.) 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在那次访问期间，菲律宾旅游部与中国文化旅游部签署了一项促进两国“双边旅游合作”的协议。（阅读： 疫情过后，中国游客如何推动菲律宾旅游业发展）

大约在同一时间，中国驻菲律宾大使黄溪连 参观了长滩岛在疫情爆发之前，香港是中国游客的热门目的地。

几周后的 2023 年 1 月，黄之锋和旅游部长克里斯蒂娜·弗拉斯科欢迎中国游客在农历新年期间抵达菲律宾。花环、礼物和菲律宾竹乐团为欢迎仪式增添了活力。

然而，与其他东南亚国家不同，菲律宾并没有为中国公民提供免签证入境。它最接近实现这一目标的举措是推出针对中国游客的电子签证计划。2023 年 7 月，外交部 (DFA) 宣布将开始为前往菲律宾的中国游客试行电子签证，允许外国人远程申请临时签证。

“毫无疑问，电子签证将改变中国市场的游戏规则，目前中国更青睐其他东南亚目的地，如泰国、印度尼西亚、越南、马来西亚和柬埔寨，这些国家为中国游客提供落地签证，从而为这些国家旅游业从疫情的负面影响中更快复苏提供动力，”弗拉斯科在 2023 年 7 月表示。

但仅仅几个月后，即 2023 年 11 月下旬，外交部无限期暂停了对中国的电子签证系统。外交部声称，该系统已停止运行，以便“改进未来的运营，包括其支付处理系统”。

与此同时，菲律宾的酒店公司也期待着中国游客重返菲律宾。例如，美加世界酒店及度假村（MHR）最近宣布， 签署了协议 与携程集团合作，成为其“首选合作酒店”，让其酒店在中国最受欢迎的在线旅行社上获得更大的曝光度。MHR 还将开设 大西区酒店 菲律宾最大的酒店即将开业，吸引中国游客是该酒店为了让这家酒店的 1,500 间客房住得满满的策略之一。

“我们正在为酒店开展开业前宣传活动。在酒店开业之前，我们就已经开始 [it]。事实上，这也是我们在这里设立营销主管的原因 [in Shanghai] 因为我们希望真正了解如何向全球的国际客人正确展示这家即将开业的酒店，”携程集团董事总经理 Boon Sian Chai 在与 MHR 达成合作协议后表示。

紧张局势正在阻碍

在菲律宾与中国之间的紧张关系显著加剧之际，吸引中国游客重返菲律宾的压力也随之而来。

近几个月来，中国海警多次骚扰菲律宾渔民， 炸毁 菲律宾补给船配备水炮， 拦截 空投食品包裹，以及 试图阻止 撤离西菲律宾海生病的菲律宾人员。

作为回应，马科斯总统 采取更强硬的立场 这与前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形成鲜明对比，后者据称与中国签署了 “君子协定” 与中国就西菲律宾海的争议进行谈判。

与此同时，菲律宾不断加大对非法菲律宾离岸博彩运营商的打击力度，发现了 庞大的院落 怀疑 中国军服。

毫不奇怪，OCTA Research 于 2024 年 3 月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91% 的菲律宾成年人 “怀疑” 中国。Blackbox Research 的另一项调查发现，菲律宾人是 最不支持 东南亚人对中国游客免签入境政策的看法各不相同。一半菲律宾人认为这是一个“坏主意”，只有 33% 的人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相比之下，71% 的新加坡人支持对中国人实施免签政策。

紧张的政治关系和不信任的当地民众可能会使菲律宾和中国之间的免签政策谈判变得复杂。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迹象表明菲律宾会取消对中国游客的签证要求。

问题依然存在：在紧张局势如此严重的情况下，菲律宾是否应该保留对中国游客的筛查程序？或者，两国之间更自由的旅行能否提振低迷的旅游业并缓解政治紧张局势？ – 路透社/Rappler.com 报道

披露：作者是出席携程集团主办的“2023愿景”全球合作伙伴大会的媒体代表团成员